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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澜】无间双龙(警察巍×卧底澜)03

      *警察巍×卧底澜



 

大庆听说沈巍去抓烛九,结果还抓回来了一个长得痞帅痞帅的大帅哥的时候,正在给他们重案组的技术员开会。


而这个技术员,指且仅指林静。


“林静,不是我说你,这已经是我这个月第八次抓住你上班时间打瞌睡了吧?”大庆看起来好像是这么多年都没变过一样,还是一张嫩出水的娃娃脸,脱了警服往外面一站任谁说都以为还是个未成年。谁也想不到这个小矮个子,居然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那个慧眼如炬的重案组副组长,“我看看,嗯,今天才二号。”


“哎呀,副组,你也不看看咱们重案组都荒芜成啥样了!最近一个重要的案子都没有,就前几天刚死了一个警察还算是个大案,结果刑侦队还把这事给压下去了,不许我们重案组插手,我连扫雷都快玩吐了——”


林静话还没说完,一个办事员就跑了过来,一看大庆在这,扯开了嗓子就开始吼。


“副组!组长回来了,还带回来了俩嫌疑人!”


大庆一听,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手里的档案一下子就糊到了林静脸上。


“你可真他娘的是个乌鸦嘴,听见没?领导亲自抓回来的人,这下有活干了,开心不?!”


林静叫苦不迭,把档案从脸上扒拉下来,却还不忘八卦一嘴。


“咱们组长都多长时间没亲自出马抓人了?”林静这人虽然正经事不怎么愿意干,娱乐八卦倒是一个不落,总让人觉得来这里当技术员实在是委屈了他的狗仔天赋,“我今上午看见隔壁情报组的鸦青组长来了一趟,是不是有挺大的案子啊?”


“我哪儿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大庆白他一眼,“组长和组长之间的交流,我一副组插什么嘴,赶紧干活,我去看看抓谁回来了。回头要是再看见你摸鱼,你这个月奖金就没了!”


“我奖金早八百年前就给扣没了……”


林静八卦之魂没得到满足,又不敢明着跟大庆顶嘴,只能一边认命干活,一边嘟嘟囔囔,最后捎带着连公务员奖罚制度都给抱怨了一遍。


大庆从技术组的办公室出来就往审讯室那边拐了过去,他表情有些严肃。他知道沈巍早在几年前就除了特大的案子,一般很少连抓人这样的任务都亲自带着人去干。一是没时间,二是因为自从沈巍出了上次的事故差点丧命之后,他们组里的人第一次抗拒了沈巍的命令,轻易不许沈巍带着几个人就出去跟人拼命。上午鸦青来的事他知道,平时他们重案组和情报组虽然走得近,但是组长亲自来传情报倒是不常见。就几年前沈巍出事那次是鸦青来传的消息,后来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什么,从那之后鸦青就一次也没再来过了,今天算是第二次。虽然沈巍走之前跟他们打了包票,说就是帮情报组的忙,带一个人回来审讯,连抓都算不上。还为了不让他们担心带上了楚恕之,但大庆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一直有种莫名心悸的感觉,而他已经有好几年,不曾这么毫无理由地心慌意乱过了。


等大庆走到审讯室的时候,看见外面围了一圈人。站在外面看热闹的一众警员一看是大庆,连忙给他让出了条路,还不忘叽叽喳喳给他解释。


“本来只是组长不让人进去,后来高队长来了,就连组长都不许进去了……”


“高队长来了?!”


大庆吃了一惊,属实没想到这个案子连高队长都这么重视。他又往里走了走,果然看见了站在门口,脸色不怎么好看的沈巍。他一下子就想到沈巍是不是受伤了,赶紧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受伤了?”


沈巍看见是大庆,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仍没说话,还是死盯着审讯室的门口不放。


“没事就好。对了,高队长怎么来了?”大庆一看沈巍没事就放了一半的心,开始问案子的事,“他在里面审讯犯人,怎么不许你进去?”


他们重案组和隔壁情报组等都是挂在刑侦队名下的一个一个的小部门,重案组负责的,也不过只是刑侦队里占比极少的那一小部分最重要的案子。而刑侦队的总领导,也就是这个高队长,重案组的顶头上司,能让他亲自过来审讯的犯人,想必更是重中之重了。


没想到沈巍摇了摇头,轻声开口。


“烛九被关到另一间审讯室去了,还没审。”


“不是说你抓住了两个么?另一个呢?怎么,俩人不是一伙的,分开审了?”


沈巍突然扭头看了大庆一眼。大庆被那眼神看着,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沈巍这次抓住的嫌疑人,肯定要么是特别重要,重要到人尽皆知,要么就是,是他们两个都认识的人。


既然两个人都认识,大庆突然想起了刚刚听到他们讨论的那个“组长亲自押送回来的长得痞帅痞帅的大帅哥”,心好像一下子沉进了万丈寒渊。


“你……你是说……”


“是,”沈巍盯着他,脸色苍白,眼底却翻着某种惊天骇浪的情感。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开口,“是赵云澜,他回来了。”


站在外面的警员听不到沈巍和大庆在说什么,只看见两个脑袋凑在一起低声说话,又一次觉得他们副组属实也是个人物,居然敢跟他们组长面对面聊天聊这么久。结果还没等一群人兴奋个够,就发现他们副组突然一个踉跄,好悬没有腿软摔倒,等他撑住了审讯室的外墙,才看到他的脸色也变得煞白。


“他……他……”大庆脑子一片混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当初赵云澜突然消失之后,自己找了他多久,一遍一遍跑去问老师,问学校领导,问指导员,得到的回答永远只有那句轻飘飘的,却砸得他的心脏一下一下沉进地底的话。


“赵云澜?也不看看他犯了多大的错,经过学校领导商量,已经被开除了!”


没有说明,没有理由,只有一句,赵云澜被开除了。


大庆不相信,他知道赵云澜多么珍惜在警校上课的机会。他也知道赵云澜虽然小错不断,但从来不会去做触及底线的事情,要赵云澜犯大错?也不看看哪个人有那个本事哄着赵云澜心甘情愿抛下理想去犯错!


这事本来就不怎么光鲜亮丽,学生们在学校的论坛上讨论得热火朝天,校方却像是处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一样,把这事的影响压到了最小,连张正经告示都没有。


然而却在赵云澜消失的一个月后,赵云澜被处分的消息被贴在了学校告示栏上,白纸黑字,只有简单几句话,大体意思不过是说赵云澜违反校规校纪,最后予以退学处分。上面还有赵云澜一贯吊儿郎当的二寸照片,大庆只去看了一次,觉得心脏坠得疼,好像是又被揭开了伤疤一样。结果第二天,全校师生就又发现那张告示,不知道被谁撕走了,连告示栏看起来都像是被人狠狠地捶着发泄了一样,有些变形了。


大庆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既然还有人相信赵云澜,还愿意帮赵云澜做这点事,他就很感激。


大庆其实心里明白,他了解赵云澜,可是别人不了解;他愿意相信赵云澜,可是别人不愿意信。有些事情,有的人相信,有的人不信,可是时间一旦久了,大家就都会忘了,忘了当年那个理论课上吊儿郎当把老师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赵云澜,更忘了那个实践课上永远都是年级第一的意气风发的赵云澜。大庆还记得他们毕业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如愿以偿地穿上了笔挺的警察制服,都能堂堂正正地说出“我是警察”这四个字,而唯独只有赵云澜,那个最潇洒磊落,又最跅弛不羁的赵云澜没能如愿。甚至最后连赵云澜这个名字,这个人,也已经从龙城警校里,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大庆最后进了重案组,大半是为了赵云澜,他总觉得自己当了警察,就肯定能有办法找到赵云澜。结果一晃就是七年过去,赵云澜还是一根毛都没见着,倒是没想到当初的祝红和沈巍,居然也进了重案组工作。大庆也是因为沈巍那次重伤,挂着吊瓶迷迷糊糊说着胡话,他去探病的时候,才知道了当年,撕下赵云澜处分告示的人,居然是沈巍。


此时此刻沈巍和大庆四眼相对,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两个人的内心大概也只想冲进去,先把赵云澜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顿,再揪着他的领子好好问问他,这些年都去哪儿了,知不知道他们有多么担心他,又知不知道他们找了他多久,他怎么就能做到说走就走,连一句话都不留下。


大庆和沈巍就站在审讯室的门口,眼巴巴地看着,第一次觉得审讯室隔音效果太好也实在不是件什么好事。而其他警员看了半天,也没看懂他们组长和副组是什么意思,围观半天一点有意思的都没看到不说,还被他们两个人上散发出来的愈发冰冷恐怖的气息吓得汗毛直立,因此不一会儿人就都散尽了。最后偌大的审讯室门口,只剩下了大庆和沈巍两个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才终于从里面被拉开,高队长走了出来,似乎还有意无意地挡住了里面的光景。


“你们站在这儿干嘛,那个烛九审完了?”


“没有,等着高队长下指示。”大庆性子比沈巍急,好像副组就不用跟正组一样稳重似的率先开口。他一边回着话,眼睛还不停地往里面瞟,“队长,赵……里面那个怎么处理?”


“嗯,我正要跟沈巍说这件事,”高劲风拍了拍沈巍的肩膀,下一步却反手把审讯室的门给带上了,“去你办公室说。哎,对了,大庆,正好你在,”高劲风走了两步又停下,回头看了一眼一脸快要急疯了的大庆,居然还笑了笑,才开口,“别杵在这边了,你去审那个烛九,好好问问他最近跟什么人有什么勾当。”


大庆闻言把眼瞪成了牛眼睛,就差气得鼻孔冒气了,问他娘的烛九,他现在只想把赵云澜吊起来审个七七四十九天!


沈巍跟着高劲风进了办公室,一进去沈巍就忍不住开口。


“队长,赵云澜他究竟做了什么?”沈巍看着高劲风一脸高深莫测,不说生气也不见开心,根本看不出什么心思的模样,更是心慌意乱得不行,“无论他做了什么,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担保,赵云澜他不是那样的人——”


“哦?你以你的人格担保?”高劲风打断他,盯着沈巍,仿佛是意味深长的试探,又仿佛只是在聊天一样寻常,“你知道他是什么人?还是你知道他这些年做了什么事?你又凭什么敢担保一个当初犯了大错,最后被警校开除的混混?”


“赵云澜他……他不是那样的人!”


沈巍很少跟人吵得这么脸红脖子粗。好像以前每次跟赵云澜聊天也是这样,赵云澜一张嘴铁齿铜牙,沈巍说不了几句就被赵云澜半是歪理半是耍流氓的态度弄得没辙,最后总是自己偃旗息鼓认输。赵云澜也只是逗他,因此两个人也从来没有吵起来过。沈巍面皮薄,拉不下脸跟人吵架,更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高劲风信他,结果翻来覆去,居然最后还是只有一句“他不是那样的人”能说得出口。


“他不是那样的人?”高劲风被沈巍说笑了,坐到了沈巍的椅子上,摆明了是要跟沈巍促膝长谈的架势,“如果我跟你说,赵云澜进了犯罪团伙,帮着黑帮老大走私毒品,甚至还害人性命,他跟烛九就是因为洗钱的勾当,最近才联系在了一起——十足的谋财害命,沈巍,你再跟我说说,他赵云澜是哪样的人?”


“他当年能犯错误被警校开除,他如今就能犯更大的错误堕入犯罪团伙。”


“他赵云澜本质就是如此,他根本就不是个当警察的料,从来都不是。”


“沈巍,你当年因为他的事跟学校里闹得天翻地覆人仰马翻,要不是局里看你是个人才,替你把那些事都压了下去,你以为,你如今还能安安稳稳坐在这间办公室里,当你的重案组组长?”


“现在,沈巍,你跟我说说,你还敢以人格担保他赵云澜吗?”


高劲风一口气说完,表情居然还很冷静,只是那眼神分明不像是外人传言的那样“高队长十分亲和温厚”,反而犀利得很,紧盯着沈巍的表情。


沈巍一开始被说得脸色苍白,结果越往后居然越发镇定了起来,最后自己拿了把椅子,坐到了高劲风对面。


“既然赵云澜是这么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高队长何必对他印象这么深刻?”沈巍越想越觉得其中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就好像是被他逮住了其中的漏洞一样,越发激动起来,苍白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一丝病态的潮红,“刚刚还特意支开了大庆、高队长,你看样子非但不像是对赵云澜弃之如敝履,反而更像是,对赵云澜了如指掌,甚至是这些年,都对他都关注有加。”


高劲风盯着沈巍看了好一会儿,最后居然笑了起来,沈巍看着那笑里有满意,有赞许,才松了口气,觉得自己真的是赌对了。


赌赵云澜真的不是那样的人,更是赌赵云澜……不会骗自己。


当年沈巍大三准备去实习,赵云澜还满脸憧憬地跟自己讨论等未来他自己实习的时候要去哪儿。沈巍仍然记得赵云澜当初跟自己约好了,沈巍早去重案组等他两年,等到赵云澜毕了业,两个人就一起呆在龙城公安局的重案组,去做最风光无限的英雄。


只是等半年后沈巍实习回来的时候,赵云澜已经被开除了,在他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甚至连赵云澜都瞒着他。等他收到消息赶回学校找人的时候,赵云澜这个人,已经彻底地人间蒸发了。


高劲风是想试探沈巍,只是没想到沈巍这么聪明,压根就没中自己的圈套。他又想起刚刚在审讯室里赵云澜说的话,一时间百感交集,居然生出了一股后生可畏的心情。


“你们两个倒是一样聪明,只是……”高劲风摇了摇头,卸去了刚刚故作轻松的试探表情,脸上已经变成了实打实的心忧,“只是,容易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沈巍不明白高劲风什么意思,高劲风也不解释,只是话锋一转,突然聊起了前几天那起警察被杀的案子。


“我知道那个案子,只是当时档案没有交到我们重案组这边。”沈巍顿了顿,看了一眼高劲风,还是开了口,“听说是……高队长亲自处理的案子,把消息都压下去了,连葬礼都办得很简略。”


“是我压下去的,你别觉得不服,”高劲风扫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个都在下面怎么编排我。你们只看见我把消息压下去,你们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高劲风这么一问,沈巍确实不明白了。他也不是没去调出那名警察的档案看过,但是无论他怎么研究,还是只能得出履历平平这个结论。唯一可以入眼的也就只有一条,那就是这个人在高劲风手下干了多年,也算得上是他手下忠心耿耿的老部下了。


但沈巍不觉得,仅凭一条忠心,就值得让高劲风冒着风险和风评把这么严重的事情死死地压了下去。更何况,又不是触及机密的案子,何必这么遮遮掩掩?


“哼,”高劲风看沈巍不吭声了,这又冷哼了一声才作答,“那你可知道,夜尊这个人?”


“夜尊?”沈巍听着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是去情报组的时候偶然听鸦青提起过一次这个名字,“我记得好像是个领导了一个犯罪团伙,专门走私毒……”


沈巍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他想起了刚刚高劲风提起过,赵云澜也是加入了一个犯罪团伙,专门走私毒品。


“明白了?”高劲风坐直了身子,大概是职业病使然,在这么个密不透风的办公室里仍然放低了声音才开口,“赵云澜就是跟着这个人干,而那个警察,就是被夜尊给弄死的。”


“为……为什么?”


沈巍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线索,但他不敢深思,脑子里的那个想法过于恐怖,过于让他无法接受,甚至是连想都不敢想。他只能看着高劲风,祈祷他能说出什么截然相反的话。


“为什么?”


“因为夜尊发现了这个警察好像一直跟他们组里的人有联系。”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团伙里,居然有个警察的卧底。”


“他找不出卧底是谁,于是只能先治标不治本地把跟卧底接头的警察搞死。”


“你说,我应不应该把那个案子先压下来?”


“沈巍,你比夜尊聪明。他猜不出来卧底是谁,你猜猜,那个卧底,会叫什么名字?”


沈巍好悬一口气没有提上来,此刻只有扶着桌子大口喘息。他这么失态的时候,在他印象里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次而已。


但好像每一次,都是跟赵云澜有关。


“是……”沈巍顿了好一会儿,再开口的时候喉咙都哑得不成样子。高劲风看他眼圈都红了,红眼圈挂在苍白的脸上,显得他更加可怜了些,“是……是他自己……选的吗?”


高劲风略有些奇怪地看了沈巍一眼,没想到他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问这个。


“是,当年他是最符合条件的一个。我们找到他,跟他说明了情况后,他就很痛快地答应了。”


很痛快……


沈巍忍不住勾起唇角苦笑了一下。


还真是他赵云澜的性子。


可是这中间的苦,他该跟谁诉说?


赵云澜痛痛快快答应要做卧底的时候,他自己又何尝不知道他随之舍弃掉的,是他心心念念的英雄梦?


难道他赵云澜,就心甘情愿让自己被唾弃、被埋没、被遗忘吗?


可是他赵云澜,偏偏就是选择了这条最痛苦、最隐忍、最不见天日也最没有盼头的路。


沈巍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让自己平复下来,接受这个事实。他看着高劲风,知道高劲风跟自己说这个绝不会是因为简简单单地好玩。夜尊的案子机密得很,一般二般的人恐怕到现在也还不清楚是什么情况。而赵云澜,恐怕就是那张事先七年就埋好了的王牌。


“跟赵云澜接头的线人牺牲了,我眼下也没法立刻找出一个完全信得过的人,更何况现在案子也到了紧张起来的时候,他更没办法一下子适应一个新线人。刚刚我跟他聊了,他跟我提了一个人。”


沈巍心中狂跳,忍不住眨了眨眼。


“赵云澜的原话是:‘就沈巍吧,我相信他。有他在,我能轻松些’。”


他听见高劲风依旧很严肃地问自己愿不愿意,就跟七年前问赵云澜的时候一样。


沈巍从记事起就不曾再哭过,但是现在却突然有种要流泪的感觉。


“我愿意。”


沈巍说。


大庆忍着一肚子火审完了烛九,去沈巍办公室报告情况的时候,却只看见了高劲风一个人。


“跟我说吧,审得怎么样?”高劲风神情已经恢复如初了,眼下正一脸看自家小孙子的慈祥表情看着大庆,“烛九有没有说什么?”


“…….烛九嘴严,什么都没说,只说今天就是出去喝酒,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大庆每次都极其不爽高劲风这副作态,总觉得自己是在无形之中被占了便宜一样,“看样子他是打算咬死了不开口……队长,你能不能先跟我说说抓他是打算问出什么来啊?!”


“什么也没说就正常了,一会儿就把人放了吧。”


大庆:“?”


大庆感觉自己从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过这么任性的审讯。


“不是,这就放了?这不是鸦青亲自过来传的消息么,那赵——”大庆咬住嘴唇,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赵云澜他呢,怎么处理?”


“一会儿一起放了,抓错了。”高劲风面上一点儿不对劲都没有,还乐呵呵的,“这不算什么事。你们组长刚刚去跟人家道歉去了,一会儿就放人。哎对了,你这会儿没事吧,把审讯结果送去情报组,然后让鸦青写份检讨明天交给我。”


大庆真是快要化身窦娥了,被高劲风跟耍猴一样溜着跑。他知道高劲风是不想让自己见到赵云澜,可是……

 

可是这又是因为什么呢?

 

大庆虽然看起来单纯,但是一双眼睛看东西比谁都毒辣。他当年就能一眼看出赵云澜和沈巍之间的关系,后来办案子也总是第一个发现一些重要的隐秘的线索。而现在,自然也能看出高劲风,是在打什么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主意。


高劲风不想让自己知道,他难道就会乖乖听话了?


大庆拿着审讯档案晃去了楼上的情报组,准备去跟鸦青组长“好好”套套近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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